第37章 心有猛虎（1 / 1）

虽然何亦舒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，然而当她试图迈开步子走路，却依然差点跌倒，这才注意到，自己双腿、下身，几乎都散架了，不得不在宋清瑞搀扶下才勉强站稳，一边小心翼翼走路，一边娇羞地对宋清瑞使着娇嗔白眼。

宋清瑞只得嘿嘿干笑，在感觉到歉意的同时，心里却不由升起一种成就感。

石滩镇和青林镇情况跟龙桥镇相似，无论是村民所反映的情况，还是镇领导所表现出来的态度，别无二致。

情况基本明了，解决方式也不复杂，一是相应补偿款必须落实到位，二是其他配套补偿措施以及待遇，也一并跟进。

其实大多数老百姓就是这样，他们并不是蛮不讲理，也不是要漫天要价，只要他们感到被尊重、被重视，合理诉求得到回应，便会积极配合。

至于那些蛮不讲理的所谓“钉子户”，毕竟是极少数，而且往往背后都有未被妥善解决的实际困难。

在二人下乡镇调研的同时，苗雅妮也收到了恢复上班的电话。

只不过，电话并不是由校长王守坤打来的——王守坤已经跟着教育局长冯小华一起，扯进副市长陈志远的贪腐案，被带走调查。

电话是由分管卫生、教育的副市长李小菲打过来的，李小菲在电话中语气诚恳，对苗雅妮此前遭遇的不公表示歉意。

不仅如此，因为王守坤落马，海城市实验中学新的校长人选暂时空缺，苗雅妮被任命为代理校长。

然而，无论复职也罢，升职也罢，苗雅妮心中并无丝毫波澜。

她这两天，已经愈来愈陷入内心深处的挣扎之中。

原本自己就想着趁儿子不知道，偶尔偷偷找机会享受一点点那种别样的兴奋刺激，以缓解心头压抑的欲望。

可哪里想到，竟然被儿子发现了自己忍不住发出的呻吟声！

更让自己难以面对儿子的是，儿子竟然也似乎对自己有那种欲念！

那天早上，自己努力试着面对儿子，然而母子俩都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般，那种滋味，让苗雅妮每每想起，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，甚至从这个世界消失！

她不断质问自己，为何会滋生出如此违背伦理的私情幻想，强烈的罪恶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，她甚至用最严厉、最难听的字眼儿批评乃至痛骂自己，然而，越是这样，那股隐秘的、带着禁忌感的悸动反而愈发清晰，并更加刺激着她内心深处那根最隐秘的神经，不由自主地去幻想那种强烈的禁忌刺激。

再一想到儿子的那种类似反应，反而有一种母子禁忌默契激发更加强烈的刺激兴奋，更让她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矛盾快感之中。

于是，她越是压制那股冲动，就越发如野火般蔓延，无法遏制。

苗雅妮病倒了。

她强撑着到校上班，又强撑着回家给女儿做饭，但当宋清瑶回到家时，躺在沙发上的苗雅妮竟然已无力起身，脸色苍白如纸，额头滚烫。

宋清瑶被吓得不轻，然而当她要拨打120 时，妈妈却虚弱地抓住她的手，声音微弱但坚定：“别打……妈妈没事，妈妈只是最近因为工作的事情，压力有些大……”

“那我给哥哥打电话总可以吧？”看到妈妈病殃殃的样子，宋清瑶手足无措，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
“不要，你哥白天跟我联系过，他等会就回来了。我没事儿，乖，你快吃饭吧。”苗雅妮一边爱抚女儿的脸颊，一边努力微笑着宽慰。

“那我喂你。”宋清瑶轻声说着，先取了毛巾浸过热水，拧干后轻轻敷在妈妈额头，然后又抓过几个枕头垫在妈妈背后，让她半靠在沙发上，这才按照苗雅妮说的盛过一碗汤，用勺子轻轻搅动，待温度适宜才送到妈妈唇边。

当宋清瑞推开门时，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：妹妹低着头，一勺一勺耐心喂母亲喝汤，而母亲虽面色苍白，仍强撑笑意。

宋清瑶几乎第一时间就转过了头，看到是哥哥，再也绷不住，泪水夺眶而出：

“哥……妈妈病了……呜……”

宋清瑞心里咔噔一下，包都掉到了地上，立刻冲上前：“怎么回事？为什么不去医院？”

“妈妈不让……”

“没事儿，我休息一下就好。”看到儿子回来，苗雅妮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的羞涩，但看到儿子坚持要大急救电话，她则更加坚决地阻止了。

母亲的行为，让宋清瑞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。而母亲那故意躲闪的眼神，更是让他疑窦丛生。

“瑶瑶，你先吃饭，碗留给我等会洗，我把妈妈抱床上去休息。”宋清瑞轻声说道，他隐隐感觉，母亲有心事，而这种心事，应该最好是避开妹妹。

苗雅妮比何亦舒更加高挑，也更加丰满，但宋清瑞横着抱起来却并不吃力。

他抱着母亲走进母亲卧室，脚后跟顺带轻轻一勾便将房门合上。

他小心翼翼将母亲放在床上，又拉过被子盖好，然后坐在床边，双手握住母亲冰凉的手，看着母亲那依然还在躲闪的眼神，柔声说道：“妈，到底怎么啦？连我都不能知道吗？”

“真没事儿，就……就是……工作压力有些大……”苗雅妮俏脸发红，躲避着儿子眼睛不敢看他。

然而她越是这样，宋清瑞越是觉得另有隐情。

他没有急着说话，而是暗自揣测，当他注意到母亲脸上泛起的一丝羞赧，他马上想起了那天晚上，自己大手揉上母亲丰满肉臀后，母亲逃离时候的慌乱与娇羞。

难道是因为这事？！

想到这个可能性，他脑子就飞快运转，多半就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让母亲感到难堪和无措，但她却不忍心责备我，又为自己的情动而自责，同时又不敢让人知道，由此而产生心理负担，所以病倒了。

一定是这样！

宋清瑞心里立刻感到一阵剧烈的自责与懊悔，指尖微微颤抖。

他紧握母亲的手，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：“妈，对不起……都是我不好……我……我不是东西……我……我是禽兽……”

他这话一出，苗雅妮瞬间心里慌乱起来，脸上更加红润，但却顽固地摇头掩饰：“说什么呢……不许这么骂自己……”

“妈……我……我知道是怎么回事……这……确实……是我太……太不是东西了……我……你……”

看着母亲生病却还不忍怪罪自己的样子，宋清瑞更加难受，眼眶泛红，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。

“不许这样说！”见儿子满脸自责，苗雅妮心里又是心疼又是自责，情急之下，伸手捂住了儿子的嘴，指尖也微微颤抖，她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，半晌才才颤声挤出一句：“怪……怪……怪妈妈……”

“不怪你！怪我！”宋清瑞伸手捉住母亲捂住自己嘴巴的手，紧紧攥在掌心，声音哽咽。

见儿子愈发自责，苗雅妮愈发难受，半点责备儿子的心思都没有，她泪眼婆娑，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儿子的大手：“不……都怪妈妈……”

母子俩各自揽责，互不退让，一时竟有陷入僵局的样子，宋清瑞看着眼前母亲那风华绝代的成熟美丽脸庞，再看到她满脸都是娇羞、自责、尴尬以及对自己的疼爱，突然心中一动，一股莫名的叛逆似的冲动脱口而出：“哎呀，妈，我们这是怎么了嘛！不就是因为我们都是正常人，然后你貌美如花，我英俊潇洒，然后又感情深厚，情不自禁之下产生自然生理反应吗？有什么大不了的，怎么就跟犯了天条似的！你说，我们是不是杞人忧天了？！”

这话说出来，苗雅妮浑身一震，仿佛被击中心底最深处的隐秘，脸颊滚烫如烧，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声。

虽然依然不敢正视儿子眼睛，然而心里却莫名被儿子这句话触动了某种隐秘的共鸣。

可不就是儿子说的这个道理吗？

自己之前可不就是这样想的吗？

自己这是怎么了？

明明是母子之间最自然不过的亲密，不过就是因为彼此都对对方身体有正常的反应，才让这份亲密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暧昧，怎么就被世俗框成了不可言说的禁忌呢？

自己可不就是没事找事，自寻烦恼吗？

想到这里，她突然感觉自己很可笑，多亏自己还受过高等教育，自诩为思想开明，怎么竟然就钻牛角尖了呢？

这么一想，心底里不禁豁然开朗，压在心口的大石仿佛随即碎裂。

她缓缓抬起眼，试探地偷偷瞟向儿子眼睛，见儿子正用一脸关切和期待却并不带有丝毫亵渎的目光望着自己，心里反倒泛起一丝甜蜜的暖意。

再一想到那晚儿子竟然伸手揉向自己屁股，脸颊瞬间泛起一阵娇羞的红晕，急匆匆从儿子手里抽回自己已不知不觉发热的双手，低声娇嗔道：“唔……都怪你这家伙！”

说完，即拉过被子紧紧捂住自己的脸。

宋清瑞望着母亲孩子气的举动，料想其心结已然解开，长舒了一口气，忍不住低笑出声：“那你还要不要吃东西，我给你端来。”

“不要！不要看见你！”被子下的娇嗔声闷闷传来，带着笑意与羞意交织的复杂情绪。

宋清瑞耸了耸肩：“那你好好休息，我手机今晚不开静音了，有事……你随时叫我。”

说完，又整理了下母亲被子盖好，然后关灯关门退出了房间。